去湖北垄上,这是我一年多前做出的所有决定之一,这个决定是我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,所做出的一个很冒险的决定,于我,却是对极了的一件事。
2012年8月,我辞掉一家市级电视台记者的工作,只身一人远赴广东。这是我第一次远行,离开湖北。只是无法委屈自己,不愿在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地方耗尽青春和生命。
在广州、深圳的一个月的时间里,兜里揣着厚厚的实习作品和简历,一家家媒体去叩门。一周后,才在位于深圳福田的香港健康卫视暂时安顿了下来,作为一名见习编导兼记者,享受着快节奏的媒体生活,感受着现代大都市的繁华与绚烂。然而不久,我接到了湖北垄上频道的电话,通知我来武汉面试。幸运的是,我顺利通过了面试,进入见习。三个月后,正式成为了垄上大家庭的一分子。
还记得刚入垄上的时候,一个好友拿我打趣:“刘余,你这是要当农民去了啊”,我很坦然的一笑,这句话到如今看来,友人的话的确说的实话。在垄上,就是要踏踏实实去做一介农夫,辛勤耕耘,朴素无华,用最真诚朴实的心去相待乡亲,一如乡下老实本分的父母般,替乡亲们解忧济困。
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农民,养育了我,不管走到哪里,我始终是一个农民的儿子,农民的孩子贴着大地出生,骨子里多了一份正义和实干,相似的乡村环境,淳朴的农民情感,让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农家男儿更能体会乡亲们的苦与乐。
2013年11月3号,对于很多人而言,是很普通的一天,但是对于咸宁市通城县沙堆镇的段雄义夫妇而言,却刻骨铭心,同样对我,也是长久的震撼和难忘。中年得子,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,可对于别人而言,这份喜悦仅仅维持了一天,就陷入了痛失爱子的悲痛之中,在通城采访盗婴案新闻时,我内心的震撼是无以言表,一个无权无势的农民,其内心是有怎样的绝望和无助。所以,采访当事人的哽咽和公安局时的愤慨,我是很难克制的。所幸的是,85小时后,皆大欢喜。第一次,我感受到了作为一名垄上记者的责任和无上光荣。
在垄上的一年多,我从一名对农业知识一知半解的门外汉,成为了一个懂点农业的农业记者。我和农民一起吃过,住过,劳动过,扛锄头挖过地,进猪圈喂过猪,下田割过稻谷,和着暖风坐在田埂上和农民们聊过天,这种感觉好熟悉,有泥土的气息,有生命的原始感动。
和农民兄弟姐妹交朋友,和涉农干部做伙伴,向涉农企业家学习,向涉农专家请教,这是刚入垄上时,李台要求我们垄上记者的基本工作方式,实际工作证明,这是很有远见和实用的。我和大伙站在一起,说着共同的语言,新闻采制和效益也就跟上来了,这将是我们长久的财富。
前段时间,一一位同行友人谈到会去创业,记者太辛苦。在我看来,文字的魅力和新闻的力量,使我钟情于记者这个行当,虽然我并不一定会因此功成名就,但是我会因曾经做过记者而看过不一样的风景。垄上独有的发展模式,正越来越得到业界的赞誉和模仿,我深信,垄上的今天很苦,垄上的明天绝不会亏待每一个贡献者。
时光飞快,来垄上已一年有余,穿行在田间地头,和农民打交道,累,却快乐着。